《彩旗飘飘》（086）玉杰对我说“没有结婚我不能住在你家里”

　　1972年8月15中秋节，我和玉杰定下来结婚的日子，决定在1973年5月1日结婚。再有一个半月东北就要上冻了，建筑工地正在抓紧施工，这一年我们在九台苗圃，九台冷库杀猪场，九台电业局，九台食品厂，九台木器厂，九台百货四商店等等地方都有建筑工地。

　　九台建筑工程队老刘头是主管，以前我在九台木器家具厂上班的时候，老刘头担任书记。脱产的还有三个人，木工队长刘师傅，瓦工队长王师傅，技术员老余头。

　　这一年我带着几个木匠，在九台苗圃，九台食品厂这两个建筑工地干活，工头是瓦工孙师傅。跟着活的木匠有张山东子，小贾、小赵、孙喜中、刘伟、邢师傅，还有王文包和赵丽慧两个学徒工。

　　我是木工小组长，我们这一伙人除了邢师傅以外都是年轻人，邢师傅50多岁，是我在九台房产公司干活时认识的。邢师傅老家也是沧州人，他家的成分高，在房产公司干活的时候，邢师傅挨批斗了。

　　到了11月中旬，天上下雪了，气温已经到了零下了，建筑工地也停工了。我们那时候干活都是挣日工资，工程都是瓦工头承包的，我们木工这几个人，每个月到了月底由我做工资表，镇公社领导审批，然后有人把钱给我们送过来。

　　工地停工以后，瓦工头孙师傅家里杀了一头猪，请木工和瓦工在他家吃的饭。孙师傅的目的是和大家联络感情，明年我们还跟着他干，还有两个月就到春节了，我准备在家里做几件家具到市场上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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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就在10月1日国庆节以后那几天，这时候工地还没有停工呢，有一天下班儿，我骑着自行车回家。从马路上拐下来，路过雅琴家附近的时候，她站在胡同口等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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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和雅琴原定在6月1日结婚，由于她爸不同意，婚事也被搅黄了，我和雅倩的事情，成为邻居们的笑谈。邻居们说啥的都有，让我和我妈的颜面扫地，感觉到很丢人。

　　雅亲家东墙外是一个胡同，他家那一栋房是临街的，那一个胡同比较宽。在胡同东边住的一家人，老高太太的嘴非常黑，我小的时候，老高太太管我叫“小菜农”。

　　我听了“小菜农”这几个字非常反感，我爸在郊区蔬菜生产队上班，我家是绿色的农业户口本。邻居们都是在城里上班，都是城市户口本，是红颜色的。

　　老高太太的大儿子在九台手推车社上班，想和雅琴搞对象，雅琴不同意。老高太太对这件事情不满意，就和邻居们说三道四，她知道雅琴来和我处对象，就从中作梗。

　　“你家雅琴和前屋老刘家小二两个人处对象，老刘家是菜农户口，哪有城镇的居民嫁给菜农户口的？这也不门当户对。”

　　老高太太瞎搅和，把我和雅琴的婚事搅黄了，雅琴也不愿意跟他儿子。我和玉杰定下来结婚的事情以后，这一阶段我和雅琴的接触也不多，我尽量躲着她。

　　老狗是我们的邻居，也是我的朋友，他得病这件事情我知道，但是听到雅琴说老狗快不行了，我感觉到很突然。老狗家离我家的距离不超过100m，他爸是得肺结核病去世的，老狗是接他爸的班儿。

　　老狗和我小学同班同桌女同学彩云结婚时间不太长，他们结婚的时候，我和雅琴还去参加婚礼。刚刚过了一年多的时间，老狗怎么要快不行了呢？我感到很突然。

　　听了雅琴说的话，我用自行车带着雅琴到医院去，吉林省结核病医院就坐落在九台，从我家到医院有5里多的路程。我把自行车骑的飞快，雅琴坐在我的后面，用双手紧紧的抱住我。

　　来到街里，我买了一些水果和食品，我和雅琴来到了结核病医院，找到了老狗住的病房。在上世纪70年代，结核病还是不治之症，那时候老百姓管这种病叫“痨病”。

　　由于没有特效药，老百姓的生活艰苦，吃的东西没有营养，在那时候得肺结核的病人也挺多的。我记得老狗他爸是焊洋铁壶的，后来加入了服务公司上班。

　　老狗他姐姐大霞子，后来也是得肺结核病去世的，不知道这病有没有遗传？老狗病入膏肓，在那一年的春节之前就去世了，留下了20岁的小寡妇彩云。

　　人这一生，都是命运的安排，我和彩云的故事是在10年以后，我和雅琴帮助彩云料理的老狗的后事。我年轻的时候，留下的几张照片都是老狗给我照的。

　　老狗住院期间，我和雅琴去探望过好几次，雅琴和我说了好多，我俩感叹人生短暂。年轻的时间更短了，我和雅琴从小一起长大，一晃就20岁了，虽然我俩结婚没结成，但是我俩的感情也是情意绵绵。

　　人是高级动物，有大脑有感情，就是养一盆花，养一个宠物，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。雅琴和我难舍难分，我也是一个注重感情的人，虽然我和玉杰定好了在明年的五一结婚，我还是愿意和雅琴在一起。

　　“我和玉杰定在明年的5月1日结婚，这半年的时间里，你如果能说服你爸爸，如果你爸爸同意咱俩结婚，我就和你在一起。”

　　建筑工地停工以后，我想在家里做几件家具，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，可是家里没有像样的木料。如果现在到木材公司去买木材，现在是冬天，木材也晾晒不干。

　　在家里待了几天的时间，闲着没事儿我就看书，有时候和雅琴在一起聊天儿，这一天玉杰大姐夫，刘师傅来我家了。

　　“我在九台服务楼上班呢，在那里做临时工，现在他们那里还需要用一个木匠，我就过来找你了。”

　　刘师傅是九台镇建筑工程队的木工队长，冬天工地停工了，刘师傅也不上班，也不开工资。他自己在九台服务楼找的临时工作，他家里九口人，依靠他一个人赚钱养家。

　　我和刘师傅到服务楼上班，这是一家大型的宾馆加餐饮饭店，一年以前新盖的三层大楼。2楼，3楼是客房，1楼是餐厅，九台县最好的几个厨师都在这里上班。

　　我和刘师傅在这里干活，主要是活，刘师傅家里挺困难的，每天下班的时候，用工具兜子往家带回去一些东西。木匠干活都背着一个大工具兜子，刘师傅是见啥拿啥，方便拿啥就偷着拿点儿啥。

　　一晃就到年底了，我哥和我嫂子要带着孩子去老丈人家过年，我哥把他家的钥匙交给我，让我晚上在那儿住，帮助他看家。

　　腊月二十五那一天，我对象玉杰从农村来我家了，带来一些粘豆包，从1969年刘师傅给我介绍对象，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。

　　玉杰帮着我妈干活，晚上临走的时候，我用自行车，把她带到了我哥家。玉杰穿了一件军上衣，头上戴一顶棉军帽，脸上带着一个大口罩，我开开门，我俩走进屋里。

　　玉杰看到我哥家里没人，就站在屋子当中，没有坐下来，没有摘下口罩，也没有摘下帽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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